肆。>>>
西放一个星期又一天没见到安川了。
他开始想念那个头发蓬松眼神好像小动物的女孩子。西放想他是喜欢安川的,很喜欢很喜欢,从第一次她搬到他对面楼的时候就是。
所以他帮她。
因为她害怕。
那些被她无意识间杀死的动物,光线,缝隙,所有的一切。
有时候安川是疯的,或许是神经分裂,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,尽管西放并不想承认。
她难受。所以他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。他处理掉每一次的痕迹,动物的尸体。一切都很完美,安川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。当然除掉那个捡垃圾的老头,他总是用莫名的眼神瞪他们,并且徘徊在附近。
然后。
然后安川看见了。她那件衣服包裹着的,名叫抹布的猫的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那之后,安川,她没有再出来过。
考虑了很多之后西放决定去找安川。
对面的楼洞像是猛兽长大的嘴,幽黑发寒。他推开了门,唤了几句,没有人应答。
径直向前走去,她的门并没有锁,很容易就推开。
安川靠在墙上,不远处躺着已经辨认不出的球。整室的腐臭,触目的地方绽放着大朵大朵的血红,在空气里锈化,颜色变得极深极浓了。
西放走过去看她。他想她一定是睡着了。
他试图叫醒她。安川。安川。快醒来。
快醒来。
没有反应。
安川不会醒来了。
她不会醒来了不会醒来了不会醒来了。
这样绝望地想着。
她不在了。 去了很遥远的地方。
背着光。看不到了。
只剩下黑色。那是安川的颜色。
伍。>>>
小区欧巴桑协会的成员们又多了一个新的话题。
----那个莫太太的漂亮儿子莫西放被送进了疗养院。
--听说是个神经病呢。啧啧。嘎好看的小孩。
--那个老郭,就是我们小区捡破烂的那个。他说那孩子经常一个人拿着空的袋子出来丢,还和空气说话嘞。
--这样啊。太吓人了。
--听说在常去对面楼的空房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噢。
--噢哟。那个莫太太不知道一下子老了多少岁哦。看看那孩子挺聪明的…
--是伐是撞邪了啊?看来要小心点了。
--对了。那个空房子是不是搬来人了啊?
--嗯。听说是家姓安的,家里有个小姑娘。叫什么来着。
--叫安川吧…
--对对。就是这个名字。安川。
……
陆。>>>
--医生。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出去。
--很抱歉。
--但是他抗拒除了黑色之外的所有颜色。所以,拒绝出院。
柒。>>>
呐。安川。
周围好黑。
我找到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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