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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日记] 颜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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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6-30 21:21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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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的渲染开来,寂寞也随着这灯火漫无边际起来。这是座充满阳光的城市,即便在寒冷的冬季,也能时常见到阳光。

记忆没有完全消失之前,我轻声的诉说着没有完结的故事。
故事就像一座城,也许有一天你会走出这座城,也许有一天你会再次不得以的进城。
二十四楼俯视的角度。我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蚂蚁般穿梭不停。
即将被拆除重建的白梦街十二号楼。十层以上已经很少有住户。我固执的呆在二十四楼。徘徊彷徨着不肯离开。
夜幕降临。喧嚣没入黑暗,寂寞安然登场。
通往顶楼的过道狭窄阴暗。没有灯光。据说,很早以前,二十四楼的女孩一跃而下,粉身碎骨。后来二十三楼的住户经常听到楼上有争吵的声音。因为忌讳。二十层以上被封。没有人上去过。
我不在乎这些。我喜欢楼顶呼啸而过的风。那些时候,我总是感觉自己离天堂很近。跌跌撞撞的走在楼梯上。难免触碰到墙壁,那种冰冷僵硬的感觉,总是隔着衣服也会传入身体。
站在楼顶,看城市夜色浮华。我常常在这个时候,想起我爱过的男人。
【倒流。】
他的房间干净冰冷。每个礼拜都会有一个脸色苍白,皮肤干燥的年轻女子来收拾他扔掉的啤酒罐和我抽的烟头。我总是坐在窗边,不言不语,安静的看她。她似乎看不见我。兀自心安。
他从来不给她好脸色。她也知趣。收拾完独自离开。一句话也不肯多说。多好的女子。我想,这般的任劳任怨。
很久以前,我喜欢赤着脚在他干净的房间里走来走去,寻找我还存在的感觉。很多时候,我并不满足这样的状态。他离开的时候,我就赤裸着身体,从卧室走到阳台,看看那棵枯萎的玫瑰。尚残留血色的花瓣。点烟,开窗。仰面朝天,头发被风吹的纷纷扬扬。感觉极好。
偶尔会被提前下班回家的他看见。吓到半死。他总是紧张的把我从窗口拉进怀里大声的质问我,你疯了?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,像个疯子。一点都不可爱。
我总是看着他紧张愤怒的眼神。忍不住大笑。我没疯。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在这个腐败的城市的上空漂浮着的是什么感觉,什么味道。
他放开我赤裸的身体,回到屋子,重复开罐喝酒的动作。而我。习惯了忽然受到的冷落。
颜湮。他忽然开口。你要我怎么办?你说我该怎么办?
怎么办?呵呵。我冷笑着把烟头从手里丢下去。看它缓缓坠落,消逝,灭烬。
若我知道该怎么办,还会自甘堕落的呆在这个鬼地方吗。

【安眠。】
失眠是痛苦的。我需要大量的安眠药。
要是没有,我就睡不着,感觉在梦中会有一双修长且苍白的手掐住我的脖子,让我无法呼吸。
我会睁大双眼看着睡得香甜的他。恶毒。温柔。诡异。或者伸手抚摸着他那张漂亮的脸,再吻吻他那如黑色蝴蝶双翅的眼睫毛。走下床,喝水、抽烟。
水是冰冷的,在冷风习习的夜里,我的牙齿在打冷颤。就像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突然到了冰天雪地里。无法自住的发抖。
有时候,我害怕睡觉。害怕一睡着了就会像妈妈一样的一睡不醒。和我睡在一起的男人和我同样是寂寞的,彼此接受并默默的付出。
他是一个干净的男人。像他的房子一样。干净、冰冷。他有着一头浓密如海藻般的黑发和一双漂亮会发光的眼睛。没完没了地在黑夜里闪动。他是个只喝酒不抽烟的男人。我曾问过他为什么。他看了我一眼才缓缓的说,因为,他不喜欢我抽烟。
凌晨,从噩梦中醒来。梦里的撕喊与拼了命也挣扎不脱的恐惧让我深深的绝望,那一刻才感觉到在就快饿死的时候而又想生存的欲望。额头上的汗水滑落经过眼、鼻进入嘴。原来汗水与泪水一样是咸的。咸涩的像海水一样。
他转过身来抱住我。我看着这个男子。面容清秀神态安详。其实我是爱他的。我想。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的爱。我的激越,我的乖张暴力,都不是他能理解的。
有时候,我们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。就这样搂着对方。他会突然的摸摸我的头爱怜的说,颜湮,你应该听我的。否则,你会像一个失明的瞎子一样,找不到回来的路。
我只是冷笑着,冷笑着他的话。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自己还要清楚自己,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。只是我还没有厌倦,到那时我想我会消失得无踪无影。

【争执。】
我们开始时常发生争执。他厌恶我常常像个无助的小孩那样抓着头发。可我偏偏喜欢做一切让他讨厌的事。我喜欢,他注意我。
我故意摔碎他收集的所有玻璃杯,光脚在地上走。他回来的时候,看见满地淋漓的血。心疼而又诧异。
他开始数落我的不对。他已经不愿意再忍耐。那个晚上,我们开始激烈的争吵。
他抓着我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撞。我无意反抗。于是头破血流。他向我道歉。他说对不起,对不起,颜湮。我不是故意的,我会好好对你。
他跪在地上求我,疯狂的扯下我的衣服。我们在深夜里做爱,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。生只为片刻欢愉。
我躺在床上。他几乎以为我是冰冷的一尊雕塑而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。我的血是冷的,心是硬的,除了身体是柔软的他几乎感觉不到我一点的感情。我的克制超出了他的记忆,他终于承认我的能力。我是他不能舍弃,不能放开的。
我开始微笑。在那个焦躁的夜里。令人寒冷的微笑。

【死亡。】
我可以随时把你扔掉,就像扔掉那些没有的废品一样简单。他说。他放开了我。看着他用的那个杯子,觉得好象是和他一起在超市里买牙膏时赠送的。
该结束了。他说。这正是我所要说的。好笑的是从他的嘴里说出。我们在一起三年了的时间,只需要四个字就抹杀了那三年里的感情。
点烟,我抽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,然后恢复。起身的时候,打翻了他喝水的杯子。哐啷的一声,杯子连带水一起碎在地上闪亮亮的同时 也听到了自己的心也哐啷的一声碎了,不知碎在什么地方了。
颜湮。他说。若是可以,不要再回来了。这个世界不是你的,你说了不算。一个人和一群人的搏杀是痛苦的,而且,是必败的。若是不改了你的脾气。总是要吃亏的。
颜湮。他最后一次拥抱我。我爱你。他在我耳边轻轻呢喃。
爱我。还是恨我。
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已有妻室。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成就只是因为他娶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。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只是甘愿被蒙在鼓里。
我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那样我就可以像从前一样好好爱他。给他温暖,而不是索取。
眼泪在眼睛里忍了半个世纪,终于流下来。
他关门离去。
我沉默着收拾着18岁时带来的东西,全部整完后,我才发觉可以带走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。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落在他的身上了,带也带不走,留下了思念的疼痛。
我走到阳台。阳光透过对面楼层的玻璃又反射回来,一样的灿烂。
我把所有的东西用力一抛,随后从窗户里跳了出去。

【重生。】
以死亡得重生。
有时候,有些人选择自杀,并不是因为受到伤害或者打击。也许她只是想知道飞的感觉。
下坠的某个瞬间我又看见妈妈微笑的脸。她温柔的对我说,颜湮,你终究重蹈覆辙。这一次,妈妈不会再让你孤单。我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我没有随妈妈离开。
我还是选择一个人留下来。
白梦街的二十四楼,一直没有人住。我一个人漂浮在安静的空气里。偶尔到楼顶看看风景。
我很安静。不爱也不恨。甚至有时候,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是那么热烈的爱着的。
我开始安静的像一朵凋谢的花朵,散发出腐败的味道。
两天以后,白梦街的楼房会被全部拆除。而我的记忆,也会随着我的灵魂灰飞烟灭。


这是个很好的结局。不是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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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6-30 21:31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年多的时光。
城市里。加入了很多人。也有很多人就这样静静的消失了。
我保持着一贯的缄默。
依旧在生活里继续着我的得过且过。
偶尔以陌生人的姿态回来停一停,看一看。仅此。
你好。我是米粒。隐藏在烁大里的小小颗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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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1 15:29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米粒,好久不见,一切安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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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1 16:16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写的很好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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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7-2 11:49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3# 曾经的校园民谣

只能说不好也不坏吧。
已经很久没有再写下太多的文字。
已经很久没有再去思考太多问题。
已经很久没有再去任何一个地方旅行。
似乎从林芝回来之后。
我的一切便归于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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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10 13:16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样一个叙述者 应该是以自己独特的性格去挖掘内心苍白 又鲜活的心情 故事
隐藏在你心里的她 或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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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21 05:00:05 | 显示全部楼层
喜欢93you城市,喜欢城市里的你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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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11 20:54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也随着故事灰飞烟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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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18 13:49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偶尔回这里来看看  觉得 舒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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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21 00:37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是一个抽烟的女子 也是一个不敢舍弃的女子  

这样幻灭的爱  太折磨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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