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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4-3 23:24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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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十一点,我捂着疼痛的牙齿,大步大步的向前迈,天微凉,穿着短袖的我显得有些落魄,洛带着深色的鸭舌帽,穿着白色的衬衫,黑色的牛仔裤,头低得很深,胸前挂着照相机,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刘海有些长,遮住了眉毛,张张嘴,却什么都说不出,老妈打电话催我回家,我看了看街上的玻璃,上面是我们的模样,我那被揉得古怪可笑的洋葱头,苍白的脸颊和凹陷的骸骨,我惨兮兮地笑了一下,难看的笑容,让我想起英国某种盛行的吸血品种,可惜我不如他们好看。
鼓鼓的口袋里是数根阿尔卑斯棒棒糖,同样的口味,牛奶,我不得不承认,我那疼痛的牙齿就是这些糖的杰作,它们让我觉得有数条虫在我的口腔里蠕动,咬着我的牙龈。
背上是沉重的画板,画纸是凌乱的线条构成的几个散乱的几何体,一个不合格的作品,也许会被美术老师重新打回,他向来不屑这样的次品,纵然他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公敌,纵然他也不介意再打回几张让我重新画。
洛身上是腻得发甜的奶油味,刚刚的生日宴会把他折腾得可以,可他终究没有露出笑容,寿星显得有些尴尬,辰将他拖出了宴会,随便拉上我这个无所事事的人,洛一直把他的帽子拉得低低的,我还没有见过他的眼睛,我也从来没有说过,其实他的眼睛很漂亮,单眼皮,很大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洋溢着淡淡的悲伤,莫名的让人心安。
无意翻过他的相机,里面没有一张照片,我问他,照片呢?
他笑了笑,说,删了,不好看,就删了。
说话的语气和他和女孩分手时的语气一样,不合适,就算了。
回到家里的时候,老妈还没有睡,坐在客厅里,开着一盏节能灯,黄色的光温柔的铺洒在她的脸上,我坐在她身边,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,问她,妈,你的腰好了吗?
老妈的语气很轻,她说,好了很多。
我有问她,如果有一天,你醒来后,发现我不见了,你会怎么样?
老妈有些惊讶我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,她问我,发生了什么事。
我摇头,说,我累了。
躺在柔软的床上,我发现,枕头是湿湿的,味道有些咸,我不知道,究竟怎么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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